木乔.

小桥

【亓清】坠落

  • 第二人生AU

  • 试图意识流然后失败的产物

  • 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故事

     

  • 再被屏蔽我就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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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清感觉自己在坠落。

没有人能够接住自己。

简亓也不行。

 

 

 

程以清又一次在黑夜里被惊醒了。

“喂,简哥。”他想也没想就拿起旁边的手机,无视了私生给自己发来各种各样的短信,快捷键给简亓打去了电话。

电话“嘟”了一声就被接起:“是以鑫吗?”

“你在干什么?”他倒是开门见山。

“陪宋玄采景,现在都一两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程以清也不回答他:“美国好玩吗?”

那个人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低沉:“以鑫?”

“不打扰简哥工作了,我睡觉。”

程以清迅速挂掉电话就找到了宋玄的朋友圈,对着一串英语的定位和精彩的评论区研究了好久。

桃姐:你简哥带你去佛罗里达拍外景了?

炫炫回复桃姐:嗯!桃姐也在美国吧,来一起吃饭吗!

陶醉回复炫炫:傻孩子,我和我姐在加州,离你这可远了。

房门轻轻的被推开,达西的声音从程以清的头顶落下来:“程先生,你还没睡吗?”

达西常常会感叹程以清过于脱俗的五官,明明嘴角向上扬时恰到好处的弯弯眼角能够摄取无数少女的芳心,可离开了粉丝和摄像头以后,再明亮的眼睛也会蒙上一层沉重的阴霾。

就像现在一样,程以清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的确确被那股悲伤刺痛了。

“加利福尼亚到佛罗里达州,要多远啊?”

 

 

 

 

程以清不是会介意简亓和陶桃那些事的人。

五年前自己跟着简亓被签到深度发觉时,他就知道自己是沾了简亓的光,被那个叫做陶桃的女人搭了一把手。

那个时候他们坐在伍扬办公室外,里面正是有名的陶家姐弟。

不久后姐弟两走出办公室,陶桃扫视了两人一眼,只留下一声冷哼。

“简亓,好久不见。”紧随着打扮精致的女人走出来的陶醉停在沙发前,双手抱臂的向简亓打招呼,“我姐不说,不代表我不会说,你应该知道,在你最难的时候据理力争要把你签进深度发觉的是谁吧。”

简亓就在他身边,十年如一日的轻笑一声,拍拍程以清的肩膀让他在这里等自己。

程以清又不是傻瓜,玻璃门外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早猜出来简亓和陶桃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是童话故事,谁还没有一点历史?

在某次简亓和程以清的荒()唐以后,程以清甚至还能嘴角带着笑覆上简亓的脸,低声问他:

“你打不打算和桃姐复合啊?”

那个人倒是回答的干脆:“瞎想什么呢。”

 

 

 

 

程以清的面具是在收到第一份恐吓信开始崩裂的。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又一次反复的梦见自己在坠落。

那是一个无敌的黑洞,他不知道自己坠落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在地面上摔得血肉模糊,他只能感受到风呼呼的在耳边,看到头顶的光芒越来越昏暗。

“程以鑫,据说简亓连续签下宋玄和达夏两位新星,而最近的特务C也很少拍到简亓的探班。您和简大经济是真的决裂了吗?”

程以清采访到一半听到这个问题后,脸迅速拉下来了。

“先走一步,抱歉。”

当然,也不能怪张专员第二天给新的报道写“人设崩塌?程以鑫采访中途愤然离场”这样的标题了。

达西刚刚在保姆车上刷微博收弟弟的图片,“咣”的一声车门就被人甩上了。

“这么早就结束了?不是要一直到....”

程以清窝在后座无情打断:“去片场。”

达西苦笑,回了一句“路上要一个小时,你累了可以眯一会”,便专心给程以清当起了专职司机。

 

 

 

 

程以清在八年前不是一个专业的演员。

程以鑫的面具被他一意孤行的扣在了自己的脸上,这副与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皮囊总和他有着一股排斥反应。

那是他第一次梦见自己在坠落。

他在无人的健身房里发狠的打着沙袋,幻想自己能和美国队长一样一拳打下那沉重的沙袋。

等他意识到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时,他没能来得及收回自己刀子一般的眼神。

自己大步流星的离开前,好像听见了那个男人轻语了一声:“有意思。”

后来,他的梦里除了风声,第一次出现了别人的声音。

“演多了都是角色,谁还会在乎你是谁?”

不可能的,连敖三都接不住自己,那个叫做简亓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接住他?

程以清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天真的笑了。

他反复对自己说,不能对任何人抱有希望。

 

 

 

 

简亓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接机程以清。

“不上公司的车?”地下室里简亓拦在程以清的面前说。

“不上了,最近总有人跟车。”

“噢,”简亓也没有异议,向达西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他算什么?”

“哎,就是三儿不放心嘛。”程以清朝简亓露出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简亓细细的望着他,一字一顿的反问:“不放心?”

程以清低头,听见一声冷笑:“绷不住就别绷着了,这套还是我教你的。”

简亓向前走了一步,吓得程以清连忙后退。

简亓走以前,对着他又留下一句话:

“算了,自己选的路,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达西真的觉得AZY特级保镖这个工作需要一个强壮的胆子,刚因为程以清前几天的摔门声吓了一大跳后,他又被程以清刚刚那声踢墙声吓得不轻。

“他真的一点也没有兴趣。”

 

 

 

 

他和简亓太默契了,默契到在简亓说完那句“我对你的故事没兴趣”后,再也没有主动询问过对方的往事。

简亓最最越线的一次,也是在某一夜的擦()枪()走()火里捏住程以清的下巴问他:“这才是真的你吧?”

程以清恍然醒来,一把推开那个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简亓,刚被他啃()咬过的嘴唇一瞬间变得苍白。

“以鑫?”

一阵恍惚里程以清连忙转过身子,简亓的目光所及只是他骨骼分明的背部。

“不是说过,不要在这个时候叫我的名字吗?”

程以清刚想心里问为什么酒店里的空调这么低温时,简亓温热的手掌轻轻的覆上他的肩膀:“还好吧?”

本是平常能让他安心的举措却让他像沾染了什么毒物一般迅速的逃开,程以清死死的蜷缩在一块,颤抖的说:“简哥,我今天不想了.....我.....”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程以清死死的闭上了眼。

简亓说得对,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是程以清自己。

可是,程以清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程以清曾经幻想过简亓能够接住他,他也的的确确的被简亓接住了。

这几年里,他把那个关于无底洞的梦忘得干干净净。

那个幕后黑手仿佛能够看透他一般,直接把恐吓信递到简亓手里。

“给我信的人说,一定要简大经纪过目了以后再交给程以鑫先生。”简亓阴霾不定的看着程以清。

“程一清”上巨大的一个叉。

程以清无法忘记简亓看着自己的眼神。

于是他又一次坠落了。

 

 

 

 

简亓来探班的时候,程以清在拍一场动作戏较多的场景。

程以清远远的就看见简亓穿着纯黑色的高领毛衣,他恍然想起简亓很适合高领毛衣这个观点还是程以清自己向他提出来的。

简亓会和达西说什么,大概说的都是达夏的事情,总不能全在说自己吧。

“大家都说我指望着吸干程以鑫最后一滴血呢,怎么能让他出事。”

这是程以清走近时清楚的听见简亓掷地有声那句话。

“简哥来过了?”等他走到达西身旁,仍是一副脸上挂着笑得样子,默许了达西为他披上大衣的动作,等到达西点头后,又关切的问,“那他有说什么吗?”

达西早就看见了程以清向他们走过来的身影,也察觉到了他听到简亓那句话后脚步里微不可闻的停顿,只是问他:“你和简亓认识多久了?”

“七年...八年了。”

“那你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吗?”

这个问题,可真的把程以清问倒了。

毕竟,这个问题让程以清第一次觉得,简亓接不住他了。

 

 

 

 

程以清常常躺在床上会想。

八年了。

他和简亓居然已经认识八年了。

这八年里,娱乐圈夸赞他们是“强强联手”,简亓程以鑫两个人“互相成就”,是业内最厉害的“黄金搭档”。

其实远远不止这些,他和简亓干过比这些更加亲密的事情。

简亓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副“笑面虎”的样子,最开始他们被前东家坑惨的那三年里,程以清见证了太多简亓失去风度的样子。

那时简亓和程以清一起住在公司分配的发霉宿舍里,程以清看着简亓死死攥住纯白被单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好累。

他情不自禁的慢慢抚上简亓棱角分明侧脸,意外的被那个男人用力握住了食指,他们两个人在残酷的月光里死死的对视着。

程以清心声一句:罢了罢了,我们两个人一起下地狱吧。

他便一股脑的低头咬上简亓的嘴唇。

那天是他们的第一次。

那天晚上简亓温柔的帮他清理时,程以清恍然觉得,自己真的被人接住了。

 

 

 

 

程以清开始质疑自己想错了。

简亓不是接住他那个人,他只是悬浮在空中仿佛胜券在握一般,看见程以清正在坠落,默默对他伸出手来。

他太相信简亓了,以至于把全部的灵魂都寄托于简亓的手上,以为他能带着自己回到陆地。

但是他没能想过,有没有那么一天简亓忽然醒悟过来对他说:

对不起,我要拯救的人不是你。

 

 

 

 

恐吓信在连续几封的攻势下终于停歇了。

简亓向程以清宣判是粉丝恶作剧的结果后,程以清还是苦笑的勾了勾嘴角。

看来简亓问遍了周围所有人,还是什么也没有查到。

程以清得出这个结论时反而呼出了一口气。

简亓说得对,他最讨厌麻烦别人,自然也不愿意简亓费尽心思去探究他冰封在心的往事。

 

 

 

 

“三儿,要是简哥来问你我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说。”

没过多久敖三的电话就回复过来:“我也是服了你两,那个外行给我发的短信刚来,你就让我什么也不说。”

“放心吧,我什么也不说,但是我感觉他都想问到陶醉那里。”

“以清....这件事,总是瞒不住的。”

程以清苦笑的对着话筒说:

“等他彻底放弃我的时候,我会亲口告诉他的。”

 

 

 

 

“程先生,方便出来见一面吗?”

随着恐吓信的落幕,达西也结束了保护程以清的任务,程以清在拍戏的间隙里忽然收到来自达西的短信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在放着悠扬古典的音乐的咖啡厅里,达西抿了一口程以清点的冰美式,慢慢的说:

“我大概猜出了是谁再给你写恐吓信了。”

那是程以清拒绝了十二年的往事,在这个人面前一问一答被惨烈的撕裂开。

“和我猜的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差,所以说大概就是我弟弟在暗中....”对面的人说到一半也逐渐失声,苦笑了一下。

程以清原本的鸭舌帽被他无措的越压越低,他默默的把手撑上桌子:“发现弟弟没有自己想象中这么好,作为哥哥来说,是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达西摇摇头:“无论怎么说,达夏在我心中是个好小孩。”

程以清摘下帽子,达西清楚的看到挂在他脸上的两条泪痕。

“在我哥哥心中,我也是个好小孩。”

 

 

 

 

深度发觉的会议室,背对程以清的是敞阔的山城繁华夜景,头顶是明亮的灯光,不知道是不是空调的温度打的有一些低了,程以清开始浑身发冷。

“你要是不愿意讲,其实可以不说。”达西扯了扯程以清的手臂,“你直接把达夏那部新戏推了就好,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不。”程以清闭了闭眼睛,“我瞒着简亓够久了,等我把事实全部告诉他,他大概就能心安理得的放弃我了。”

“其实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会觉得简亓会放弃您呢?”

程以清抬头沉默的看达西。

该怎么说呢?

程以清一下涌起太多的思绪,刚想开口时,简亓便推门进来了。

“简哥,你一直追寻的东西,我觉得是时候和你摊牌了。”

 

 

 

 

“你这不是在摊牌,你是在逼我。”

简亓数次揉乱自己的头发,原本多注重自己形象的人却把发型弄得一团糟。

“说吧,你想怎么办?”

程以清沉默一下:“就随他去吧。”

简亓的拳头死死砸在木制的办公桌上,狠狠的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简哥,你当年说我适合做演员,但这场戏,我演的太久了。

真的太累了,我欠我哥的,就让我还了吧。”

“.....好。”

 

 

 

 

 

“做什么。”简亓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程以清,满是烦躁的问道。

程以清被简亓语气里的不耐烦吓到,直直后退一步。

“程以清,你要我怎么做才能阻止你啊。”

程以清不答,只是伸手扯了扯简亓敞开的衣角问:“今晚能不能去你家?”

 

 

 

“今晚能不能去你家?”

 

 

 

 

那天的戏是吊威亚。

程以清轻笑,嘲讽自己可能是个预言家,也怪不得自己会梦见自己在坠落。

哥哥也是从悬崖上摔下去的。

程以清站在屋子的房檐上,看着楼底车来车往的马路,心里开始盘算着是坠入水里痛苦还是直直砸在水泥板上更痛苦。

想着想着,眼泪慢慢的涌上眼眶。

他回头,扫视过每一个在镜头后的人。

敖三,张专员,伍贺,达西,达夏。

最后那个人是简亓。

“哥,我错了。”

我私心用程以清的身份活了最后一天,到了天堂,你不要怪罪我啊。

 

 

 

 

自己身后恍然使出一股反作用力时,程以清都快被勒吐了。

佩戴的蓝牙耳机里还传来不知情的工作人员的声音:“程老师,情绪很到位,导演说一条过了,我们现在吊你上来。”

程以清看着缓缓上升的风景,甚至怀疑起自己走马灯的形式是不是过于贴合现实。

他分明,分明就是看见哥哥了呀。

只是过程里程以鑫对他说的那句话,他还没有听清。

他缓缓的降落在地面上,望着达夏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为什么?明知道我做了手脚还要跳,为什么?”

“能让一切归位,挺....”

“聊什么呢?”程以清的话说了一半,一直虚靠在一旁的简亓朝他们两个人走过来,嘴上带的也是如释重负的笑容,两颗小虎牙十分张狂的外露,看的程以清心里也软乎乎的。

“简哥,我拍完这部,就想回去和哥哥一起开早餐店了。”达夏小孩心性,不愿向程以清低头,看见第三个人走过来立马岔开话题。

简亓心情颇好,没细想达夏的话就一口答应下来,达夏耶了一声便向达西跑去,屋顶上只剩简亓和程以清互相对视着。

简亓笑了,这次的笑容终于不是简亓那些年一点一点教给程以清的那副伪装的面具,他叫自己:

“以清。”

 

 

 

 

程以清想起来了,哥哥在坠落的时候在他耳边说的话。

“弟弟有能够接住自己的人了,我很高兴。”

他此时此刻站在广阔的地面上,若无其人的与简亓死死拥抱着。

不,他没有被接住。

他是和简亓一起着陆了。

 

 

 

 

==========

 

 

 

 

主要是程以清的视角,其实简亓的心路历程没有详细的写。

简亓不向程以清打听他的往事是因为他猜得出那个往事让程以清来说很难,从而程以清一直以为简亓不在乎他。

程以清知道自己的往事可能会拖垮简亓,但是简亓真正在乎的是程以清自己。

其实就是经历这件事,两个人互相救赎,开启了第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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